【凯千】当我们混迹在18线（上）
试试第三次重发 我 来去之间 绝不向lof低头
1。
娱乐圈里混，能爬到几线，真的是看命。
王俊凯是挤公交车时候得出来的结论，越想越真tm有理。
那时他看着公交车小电视上一当红小男团接受采访，成员长得吧也就那样，唱歌也就ktv麦霸水平，不知道怎么就迷惑了当下这群少男少女，做个应援都要做到外太空去了。
他把怀里的小书包搂紧了些，里面正装着他今天给一三十六线线言情杂志拍封面的报酬，瞒着经纪人私接的活儿，也算是小赚一笔了。
读初中的时候傻了吧唧被忽悠着跟这小作坊公司签了长约，还抱着一朝爆红当大明星的美梦，结果没想到一晃四年过去了，他连这娱乐圈的边都没算真正碰到，跟另外两个同样被忽悠的倒霉蛋组了个组合，早两年还被经纪人带着上了几个地方卫视的搞笑综艺在几个抗日神剧里露了个头，这两年公司又忽悠了一群未成年准备出道二团了，他们这一团还窝囊着在18线边缘徘徊呢。
王俊凯也开始动脑筋自己偷摸跳过经纪人主动跟圈里的其他人留联系方式了，哪天跟这破公司say88了起码还能有个其他奔头，不至于这些年书也没读成最后浪费一张好脸去当打工仔。
像今天的小言情杂志拍摄，就是自己主动打探到的小资源，拍摄成品还ok，一群工作人员都夸帅帅帅，他也跟摄影师和杂志主编留了个微信，哎，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等回到公司给他们租的那小破出租屋他就火了。
不为别的，自己辛辛苦苦谋划着以后的打算，另外两个人呢，看看都在干些啥事儿啊！
一个傻逼戴耳机坐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敲敲，嘴里还念念叨叨，“6不6！就问你刚才那个丝血三杀6不6！觉得天龙哥帅的点波关注办张卡！办卡后天天来签个到，每天都有免费带粉上分哦~”
另外一个傻逼搬个小板凳坐这大主播旁边埋头剥坚果呢，一个个剥好喂进大主播嘴里，自己再赶紧偷摸剥几个扔嘴里，鬼鬼祟祟咕咕叽叽，还不敢嚼出声音。
王俊凯，作为队长，作为大哥，看到这一幕，真的非常心累啊！
“千玺！易烊千玺，叫你呢！”王俊凯怒气冲冲走过去，看到易烊千玺慌忙把一盆子小零食往电脑后藏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脑袋训，“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我又怎么了？”易烊千玺仰着头看他，眼里闪烁的都是名为倔强的光。
王俊凯歪着脖子瞅了他一会儿，心里想的是这臭小孩啥时候也学会开始顶撞自己了，明明以前每次都是乖乖低头听自己训话的。惹，青春期，真可怕吼。
“你说呢。”王俊凯咳嗽了一下，想尽量表现出大哥的威严来，“你看你大哥我在外辛辛苦苦为生活奔波，你二哥虽然不学无术了点好歹知道当游戏主播赚点外快，你就在人旁边剥瓜子，丢不丢人啊！”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小男孩儿总算是低了头，整个人像泄气的小皮球，王俊凯看见了也不太舒服，“娇娇姐也没安排工作给我们做啊，好无聊的……想家了……”
易烊千玺家在北京，早两年他们组合还没彻底flop的时候高中来了他们重庆这边读书，机票火车票公司又不包，一般只放长假才回家一趟，不像王俊凯和王源，周末随时能回家的。
想到这儿，王俊凯稍微放软了语气，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丫的这群人不管咱们了咱自己得努力啊，等会去我那儿把我桌面上那文档拷一份，一些前辈的联系方式，我自己搞来的，你看着加加。”
“哟老王，也借我拷一份呗。”王源突然插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你拷个屁，看你那样还想混娱乐圈吗，你当主播月收入赶我们一年累死累活的吧。”
“……说的也是哦。”王源笑了下，在另外两个人看过来之前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今晚不回来了，决赛呢，要去网吧通宵解说。”
等王源关上了门，王俊凯推着易烊千玺回房间开电脑，他们仨租的一件二居室，王源因为打游戏独占一间客卧，主卧被人为一分为二摆了两张床，中间摆了个小屏风。
易烊千玺拷文件的时候还挺不好意思，一直撅着嘴嘀嘀咕咕“你有这些人联系方式给公司说过没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娇娇姐她不是说……”
“说说说说你mb！”王俊凯在易烊千玺身后站着，伸手往他后脑勺使劲儿一拍，“能有点脑子行不行！快成年的人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走这条路啊！改明儿我们仨凑个违约费得了你好好回家读书上班结婚生娃行不！”
易烊千玺抿着嘴不吭声，手停在鼠标上没动，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
王俊凯没过脑子吼完一通后立马后悔了，伸出手试探地碰了下前面那人的肩膀，“喂，千玺……”
易烊千玺沉默地走到床沿坐下，王俊凯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看他。
同一个组合四年，他当然知道易烊千玺想出人头地想红的念头不比他的浅，只是这个人多虑少言惯了，又被父母从小教育得好要听长辈的话，很多次他们仨遭受了不公差劲的待遇，王俊凯习惯当面黑脸背后骂，王源表面笑嘻嘻回头直播的时候跟粉丝变本加厉吐槽，易烊千玺每次就沉着一张脸，不肯哭不肯闹，宁愿一个人花好几天把难受的情绪压下去。甚至王俊凯有几次起夜，都听到易烊千玺在被窝里嘀嘀咕咕，一开始以为小孩儿在偷偷哭呢，听多了才知道丫说梦话，全是什么要火要当大明星巴拉巴拉的。
唉，都tm还是怪他们仨命不好，要真能像今天电视上那小男团一样red，何至于到这种地步。
2。
别多想，别乱想，王俊凯嚼着这句话一晚上睡得昏昏沉沉，第二天起床心情很烦躁。
等看到易烊千玺同样臭着一张脸不跟他说话的时候，心情就更烦躁了。
操，昨天爽到的又不是我，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也就易烊千玺敢对他这样。
“好好吃饭！”王俊凯拿筷子没好气地敲了下易烊千玺的碗，后者呆滞地拿筷子搅着碗里的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呵！”他突然冷笑了声，把王俊凯的筷子打了回去。
“你tm……”
“我我我，我tm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哦你不会就因为昨天……”王俊凯突然闭嘴，想起王源还在饭桌上，硬生生把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王源有些心累地收拾好自己的碗筷，边往厨房走边叹气，“大的小的一天天都不让人省心。”
“又生什么气啊？”王俊凯捶了下易烊千玺肩膀，歪过头看他。
“……”易烊千玺沉默了会儿，开始低头刨饭，“没生气。”
王俊凯不信，“那怎么不好好吃饭。”
易烊千玺哼哼唧唧半天，像是总算想出了个合理的理由，“菜太难吃。”
“……”他们的饭菜日常由王俊凯一手操办，听到自己的厨艺被嫌弃，王俊凯捂着胸口流泪。
虽然知道是易烊千玺的托辞，王俊凯还是顺势接过了话，“昨天拍封面赚了点钱，下午带你下馆子去。”
易烊千玺抬起头看他，眼里带着一点难以置信。王俊凯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过了很久，当王俊凯以为易烊千玺要装作没听见拒绝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人慢慢张开了嘴。
“要带王源儿吗。”
“不。”王俊凯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节约点钱，“就我们俩。”
“哦。”语调没什么变化，但王俊凯就是莫名觉得这人看上去高兴了一些，耳朵尖都在泛着红。
王俊凯有个缺点，有些时候也算是优点，特别爱艹大哥人设。
明明也就比另外两只大一岁，也就刚当成年人没多久，却总觉得自己应该多做点啥，在弟弟们面前要有个大人的样子啥啥啥，王源和易烊千玺最爱在背后吐槽他这副婆婆妈妈老妈子的样子，有时候又挺受用的。
比如现在，易烊千玺以为王俊凯说的下馆子就是去附近的川菜馆吃两个炒菜，结果竟然坐了半小时公交去步行街找了一家蛮有格调的日料店。
易烊千玺兴致勃勃，不过一看到价格就头皮发麻了，犹犹豫豫把菜单递给王俊凯让他看着点。
王俊凯抓抓头，像是也不知道要点什么，一本菜单翻来翻去。他们旁边站着的服务员有点不耐烦了，拿着的笔在小本子戳了几下，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您想吃什么价位的，我来给您推荐。”
“那、那……”王俊凯一紧张就不自然往易烊千玺看过去，像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易烊千玺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都可以啦。”他用玻璃杯试图挡住服务员看他们的眼神，这种居高往下的目光他分外不舒服，只想随便点了什么打发走这位服务员。
“先要个辣个。”王俊凯声音有点大，不知道怎么就吐了句方言。
整家餐厅都静悄悄的，他这句“辣个”显得特别突兀，回荡在四周，果不其然，记菜的服务员“噗”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几分挪揄，几分讽刺。
易烊千玺杯子往旁边一靠，“我不想吃日料了。”
王俊凯涨红一张脸，颇有点不服气，“怎么不吃啊，你随便点。”像是要用这种形式的慷慨来回击他人无形的轻视。
“随便你，我走了。”话音刚落易烊千玺真的起身就走，王俊凯没办法，追上来牵他的手，搂着肩又小声哄了几句。
他们手牵手走出去的时候，还隐约听到身后那个服务员跟另外的人抱怨，“神经病。”
最后还是找了个小面馆，一人捧一大碗牛肉面吃得心满意足。
王俊凯三两口解决了，想到刚才那档子事就忍不住抱怨。
“千玺……他们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管他们怎么想呢，咱又不靠别人眼光活。”
“好想红啊……”
“我也想，没那个命，怨谁啊。”
“啷个豆没得辣个命了嘛，我跟你嗦我们还连亲，哪天我们豆楞个火啦，我一定要嘞群人看好啦……”
“啦啦啦啦，行了！听不懂！”易烊千玺啪地放下筷子，抬起头瞪他。
王俊凯秒怂，好一会儿，大概又觉得身为大哥被弟弟这么吼很没面子，又粗着嗓子严肃地问，“千玺说真的，我普通话也没有很烂吧？”
“还行吧。”易烊千玺还在慢吞吞地吃面，这种程度的辣度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刺激，他舔舔嘴唇，轻飘飘地说了句，“挺可爱的。”
阿西吧！怎么可以用可爱来形容大哥？
3。
一段感情最可怕的开始方式就是日久生情。
——鲁迅
哇，什么，要告诉别人你给自己四年的好兄弟撸了一管后，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对他产生了一丁点……超出兄弟情谊的感觉。
怎么可能。谁信啊，自己都不信。
王俊凯挺害怕的，这种害怕来得没头没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决，但直觉让他想躲。
躲哪儿去？
哪儿都可以，离易烊千玺越远越好。
但同吃同住，一个大活人天天在面前晃悠，要怎么躲啊。
偏偏那个人还挺没自觉，时不时就逗他两句挠他几下，王俊凯以前没发现，原来易烊千玺本体是只小猫，脾气又臭又黏人。
“那个谁——王俊凯，过来给我看看这个。”
王俊凯还在心里腹诽易烊千玺，听到喊声又立马“哎”了一声乖乖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想自己真是没骨气，于是又放慢了步伐，粗声粗气道，“干嘛。”
易烊千玺没心思琢磨他这些小脾气，手机在王俊凯眼前晃了一圈，“你不是让我加几个人吗，看看我这么发好友申请行不。”
王俊凯捧着他的手看屏幕。
「x老师您好，我是tf组合的易烊千玺，我们组合于14年拿过XX奖，曾客串出演过XX电视剧，上过XX综艺，我本人自幼学习舞蹈，同时涉足书法绘画……」
王俊凯只瞟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傻逼。”
说着在易烊千玺踹过来之前抓住他的脚腕，憋着笑，“我给你改改。”
易烊千玺就凑过去看王俊凯腰怎么改，毛茸茸的脑袋抵着王俊凯胸膛，蹭了蹭。
「x老师您好，我是易烊千玺，上次跟y老师合作的时候他跟我提起了您，给了我您的联系方式，希望有机会能跟您有合作。」
王俊凯三两下打完字就发送了过去，易烊千玺目瞪口呆。
“……我什么时候跟y老师合作过了？”
“管他呢，谁要真的去证实啊。”
易烊千玺还是对这种事难以置信，一直到那边好友申请通过了，他一脸震惊地望向王俊凯，“这也能行？”
易烊千玺很少露出这种夸张的表情，王俊凯看得想笑，觉得这样的易烊千玺真是蠢爆了。
忍不住伸手想去捏他的脸，指尖刚碰到皮肤，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来。
“你有病吧。”易烊千玺玩着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俊凯也觉得自己动作太刻意了，生硬地扯出一个笑，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起身要走。易烊千玺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干嘛。”王俊凯感觉心砰砰砰砰跳。
“过来点儿，躺着。”易烊千玺拍了拍床。
“操你想对我干嘛……”王俊凯嘴上这么说，还是听话地躺到了床上，眼神躲躲闪闪，“别乱来啊。”
“哈。”易烊千玺划动着手机屏幕，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纠正一下你的普通话。”
……
“来念念这段小故事。”易烊千玺曲起手指，把手机屏幕敲出声，“我听着，念错一个字你就完了。”
“你这个人真是……”王俊凯一张小脸发烫，从易烊千玺手中夺过手机，“想一出是一出。”
“公元二一六七年，代号’恒星’的基因重组计划取得成功……千玺这尼玛啥东西啊。”
“王者大陆起源。”
“……”
“赶紧赶紧，字正腔圆一点，平翘舌边鼻音分清，别大着舌头略略略的。”
“念错了会怎么样。”
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像是试探，又像是期待。
“那我会……”易烊千玺身体前倾，极近的距离里，静默着跟王俊凯对视。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王俊凯先别开了脸，有点窘迫。
“会这样。”易烊千玺弹了弹他额头，好笑道，“专心点儿，别念错了。”
“千玺……”王俊凯捉住他的手，扣在手心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阴雨绵绵的午后，白日灯照着的狭小卧室，一张床上挤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一个捧着手机磕磕绊绊又认真地念着什么，另一个侧身望着他笑，灯光如星光，照射在他们脸上，正是青春里最明亮骄傲的模样。
4。
青春是什么。
青春期的男孩儿真是无所畏惧，可以借着年少冲动的名义跟你的所谓兄弟成天半夜滚在一块儿，年轻的身体纠缠着一遍遍发泄最原始的欲\望。
青春期的男孩儿又是胆小鬼，所有的牵手亲吻爱抚，所有的情不自禁，这些越线的过界的种种，都要拿青春作掩护，喜欢不喜欢，一条线隔开。
那喜欢呢，喜欢又是什么。
易烊千玺18岁生日快到了，王俊凯为这份礼物想破了脑袋，三番两次找王源咨询，终于被怒气冲冲赶了回去：“双标狗离我远点，我成人礼物没看到你这么上心！”
王俊凯没法，抽空一个人跑了趟磁器口，小寺庙里挑了块据说被高僧开光的佛珠，希望易烊千玺收了它，今后一生平安顺遂。
虽然组合已经flop到谷底，但毕竟微博上还是有两三个路人粉的，生日这天易烊千玺被叫到公司装模作样拍段舞蹈视频当福利，拍完天都黑了，偏偏还下起了大雨，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赶回来。王俊凯王源都没吃晚饭，两个人坐餐桌旁对着已经拆开的蛋糕面面相觑。
好歹易烊千玺有良心，一个电话打给王俊凯让他们先把蛋糕分了，不用等他。
“那怎么行？千玺你还没插蜡烛许愿好不？”王俊凯说话的时候听见了电话那头嘈杂的人声，有些无奈，“干嘛不打车啊。”
“你们先吃了吧，留一块给我再回来插蜡烛一样的，下雨天太堵了。”
“那行……”
“哎哎哎，蛋糕上的那些巧克力和水果记得给我留点儿……哎哥们儿别挤……”
“那你快点，王源都要吃完了。”王俊凯一边说，一边用塑料小刀拍开王源叉水果的手。
刚拿起叉子还什么也没干的王源：“……”
易烊千玺打开门的时候只看见王俊凯一个人，正趴在桌上发呆，蛋糕还剩一半，各种水果巧克力倒是还满满当当挤在上边。
王俊凯指指客卧闭紧的门，小声说：“他又在直播啦。”
易烊千玺点头，脱下沾满雨水的外套，坐到王俊凯旁边，直接就着刀切蛋糕吃。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蛋糕味，王俊凯看他慢吞吞吃着小水果，还皱起了眉，忍不住问：“不好吃吗？”
“蛋糕上的水果就没有好吃的，你尝尝？”易烊千玺又叉起一块带水果的蛋糕，递到王俊凯面前。
“不了不了，”王俊凯摆摆手，处女座洁癖又犯了，“刀上都是口水。”
“哦。”
易烊千玺把这块蛋糕一口含进了嘴里，突然扯过王俊凯的衣领，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
5。
还是那个问题，喜欢是什么。
是占有是讨好，是低头是付出，什么都好，反正不该是年少时身体里烧的这把火。
尽管这把火烧得铺天盖地，烧得理智成灰。
18岁的第一个行程，是去电视剧里当群演。易烊千玺是刷朋友圈看到的，y老师正在拍的一部励志偶像剧，女主角是舞蹈老师，缺几个会舞蹈的年轻演员来演学生，几乎是看到的瞬间他就做了决定，发邮箱联系跟那边好之后，立马订了去a城的火车票。
这个决定做得挺突然的，也是他第一次自己去争的机会，当然其中一个很没出息的理由是，他在努力避开王俊凯。
明明都做过了那种亲密的事，第二天却变得比之前还要生疏客套。王俊凯躲他，他也躲王俊凯，早餐再也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晚上睡觉也是很有默契地前后隔半小时再回房，半米的距离，床与床直接就隔着一张屏风，却连声晚安都说不出口。
直到今天易烊千玺收拾好行李要走的时候，王俊凯说要送他。
神经病。易烊千玺想。
王俊凯戴着口罩，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下去，易烊千玺用看奇葩的眼神打量他，心里又在默默吐槽了。
伪装个屁，当自己大明星呢，十八线没化妆没p图没拗角度，走这条街上谁认得你。
“看我干嘛……”王俊凯的声音埋在口罩里，听着恹恹的，怪没力气。
易烊千玺把头扭过去，也不同他说话。
突然头顶一沉，王俊凯把棒球帽扣在了他头上，还往下按了按，“你也遮一点儿啊。”他这么说。
北站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他俩一米八的个子，穿得这么骚包，在人群里怪显眼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过他们时都要看一眼，王俊凯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尽量往小路里带，避开人流。
握着肩膀的手是炙热有力的，易烊千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小声说了一句，“前两天听了周董的那首《球气白告》，我编了支舞，感觉还ok，你要不要看看？”
他说话的时候手插兜里，并没有看王俊凯，像只是想到了顺嘴提了一句。
王俊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咳，那啥。”易烊千玺揉揉鼻子，“你不是挺喜欢周董的吗。”
“现在也，不是那么喜欢了。”王俊凯终于开口，说的却是这么一句。
易烊千玺点点头，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笑。
“吃冰淇淋吗。”易烊千玺又突然说，王俊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对夫妻推着冰淇淋车在卖。
王俊凯摇摇头，有点无奈：“大冷天的。”
“去年冬天你还屯了一冰箱的冰棍好不，”易烊千玺想到王俊凯大冬天吃冰棍，舌头都被黏上的事儿，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说过你最爱冰淇淋了。”
王俊凯盯着他脸上若隐若现的小涡，也跟着笑了笑，“今年没那么喜欢了。”
他们并肩往前走着，手背几次贴在一起，又极快地分开。
“就送到这儿吧。”易烊千玺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走到了行李安检仪前面。
“嗯，你路上小心点，钱包手机揣好，到了给我……和王源打个电话。”他温柔地拍了拍易烊千玺的头，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周围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年长者送年轻者远行，总是在临别前又啰啰嗦嗦交代一堆事儿，怎样都不放心。王俊凯跟易烊千玺在这群人当中，也就像一对普通的，即将分别的，亲昵的兄弟。
事实上他们确实是这样，又好像不仅仅是只是这样。
王俊凯看着易烊千玺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过安检，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把后脖那块皮肤扫得发红，顺着脖颈再往下，这个人好看的背上，或许还残存着那天晚上亲吻留下的痕迹。
“大哥。”易烊千玺突然转过身叫他。这个称呼对王俊凯而言已经有点陌生了，从某一年开始，易烊千玺就不甘再用这两个字叫他，有时候叫他小凯，更多的时候是看着他的眼睛直呼王俊凯三个字，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满足跟对方平起平坐的心理，不许王俊凯再用对待弟弟的方式对待他。
“千玺。”王俊凯也摘下口罩，回应着他。
他们隔着护栏，不足半米之遥，沉默地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周遭往来的人群逐渐虚化为模糊的背景，起码此刻，眼里是只有彼此的。
“我走啦。”易烊千玺把棒球帽取下来，握在手中冲他挥手，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一片乱糟糟，他眼睛里有一瞬间像是弥漫着雾气，又立刻被吹乱的刘海遮住了。
王俊凯觉得心脏像被什么捶了一下，几乎想跑上前拥抱一下他，像小时候那样帮他把刘海拨好。
“一路顺风。”但他只是挤出一个笑容，重新带上口罩，先一步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王俊凯又路过了那辆冰淇淋车。他站着发了会儿神，最后还是走开了。
不喜欢吃冰淇淋，不喜欢那位歌手。
也不会喜欢易烊千玺。
喜欢是什么狗屁。
-tbc
应该能够两发搞完╰(◕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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